【维勇】 日本人在俄罗斯 （31）
※主编！维克托×记者！勇利
※心情复杂的冬至产物
※ (﹁"﹁) 给大家讲个鬼故事吧，明天……
※惯例的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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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又不知不觉地下了一夜，所有人似乎都还沉浸在昨夜的狂欢中，并没有多少人上街踩过满目的雪白。而那没有多少人之中恐怕大多数都是《消息报》莫斯科总社的员工了。
这一次不需要再等任何人再发来什么通知短信了，勇利几乎是用最简单的方式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就和维克托一起匆匆赶往了报社，然而在推开大门的一瞬间，被压抑了许久的内疚和不安还是再一次翻卷了上来。
明明没有提前通知过任何人，但是所有人还是都来了。不像往常一样看似鸡飞狗跳实则按部就班地工作场景，所有人都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有在维克托和勇利推门进来的一瞬间才齐刷刷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没有人出声，然而那一双双或忧虑或焦躁的眼睛却让勇利顿时有了转身就逃的想法。
“你们终于来了。”米拉还在尽着自己的职责，而这个平日里总是活泼开朗的姑娘此刻也难得地皱起了眉头，“叶卡捷琳娜已经等了很久了。”
勇利向维克托办公室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那个昨天才刚刚见过的高挑女子就站在门口。一头金发此刻被一丝不苟地盘了起来，手中的一沓报纸不用看也知道都报道了一些什么内容，而眼神……
彻彻底底地没有了温度。
勇利握紧了拳头，感受到了那枚暂时还戴在手上的戒指硌得手指生疼。就在这时，维克托的手指却悄悄攀上了自己的手，掰开了自己的拳头。
“还不到放弃一切希望的时候呢，勇利。”勇利听见维克托这样对自己说。
是啊，还不到放弃一切希望的时候呢。勇利终于彻底放松了自己的手指，定了定神之后跟着维克托向叶卡捷琳娜走去。
虽然眼神里是没有什么温度，但是从关门声的响度来看，勇利还是断定叶卡捷琳娜的内心肯定已经火热到了极点了。
“只是一天不到的时间，我原本想你就算是记性再不好也不至于会忘掉这么重要的事。”叶卡捷琳娜把手中的报纸猛地拍到了桌子上，直直的盯着维克托的眼睛，“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原来现在已经有人可以刚刚28岁就得阿兹海默了。所以我想再问一遍，我昨天都说了一些什么？”
“发出否认整件事的通告，然后什么别的事都不要做。”维克托很快就回答了叶卡捷琳娜的问题，一点回忆的时间都不需要。
“原来你还是记得的啊。”叶卡捷琳娜冷笑了一下，“那么你昨天下午又去干了什么呢？”
“我和勇利去了圣诞市集。”
“之前还有吧。明明是先莫名其妙地去了古姆，接着莫名其妙地买了戒指，然后莫名其妙地在红场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交换了戒指，最后才是莫名其妙地勾肩搭背逛了圣诞市集还被人全程拍了下来，是吗？”
“不，我并不认为这当中有任何一件事是莫名其妙的。”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我现在叫你全名可不是为了尊敬你！”叶卡捷琳娜随手抓起一张报纸就往维克托的身上飞了过去，“你以为你是谁？蒂尔达·斯文顿吗？你还不如干脆高举着彩虹旗绕着红场跑几圈呢！”
“叶卡捷琳娜小姐，请你冷静一下。”勇利赶紧站起来拦住了叶卡捷琳娜又要伸向报纸的手，又拉开了椅子请对方坐下，“不论如何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想要撒气的话请都冲着我来。”
“原来你也知道你有错啊，那你还到现在都舍不得摘下这个戒指！难道一定要等到外面那群恐同者喝醉了之后把我们报社围起来砸个稀烂才甘心吗？”叶卡捷琳娜抓过勇利的右手用力晃了两下之后甩开，又重重地把自己砸进了座位里，“你知道这件事为我们报社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吗？”
“我大概知道吧……”勇利回想起比起昨日更甚的网民言论，不禁低下了头，“我们的读者数量肯定下降了很多。”
“岂止是很多啊，真是感谢你仅凭一己之力就让我们报社回到了前年的水平。”叶卡捷琳娜靠在椅背上翘起了腿，“而且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你低着头认个错就可以解决了的，你真的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我应该还是能猜到的吧。”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是勇利也已经能从叶卡捷琳娜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来了，“毕竟买戒指的人是我，而把戒指作为生日礼物送给维克托还为他戴上的人也是我，所以我应该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我是真的不知道俄罗斯人会把婚戒戴在右手，也真的没有要冒犯任何人的意思。”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会关心事实真相是什么的，人们只会去相信自己乐意相信的事。而现在人们更乐于相信你和维克托就是一对，并且还有一大部分人表达出了强烈的厌恶。对于我们来说，这才是正要面对的事实。”叶卡捷琳娜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头，叹了一口气，“当然，你刚才说到的那些都可以轻微地缓和一下现在的矛盾，但是最后还是得要有人做出一些牺牲来的。”
“呃，所以？”
“所以，我现在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迅速召开一个记者发布会，然后把重点尽可能放在文化差异所带来的问题上，至于同性恋的话题还请彻底避开，避不开了就彻底否认。”叶卡捷琳娜向维克托阐述着自己的观点，末了才再一次看向勇利，“至于你，你真的做好觉悟了吗？”
“……觉悟吗？”勇利清楚地知道自己注定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但是叶卡捷琳娜的语气却告诉自己，这份代价恐怕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沉重得多。
“你总不能指望在经历过这种事情之后我们的读者还乐于见到你们两个整日成双成对地走在一起吧。”叶卡捷琳娜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直接了，“所以，在两个人之中必定会有一个人要离开的时候，走的人会是谁想必你应该已经很明白了才对。”
对啊，应该已经很明白了才对。虽然从走进这间办公室开始就已经有了一些预感，但是当这句话真的从叶卡捷琳娜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勇利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所以这就是结束了吗？所以我已经输了吗？
勇利不敢抬头看向任何人，因为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十分难看。指尖已经掐进了掌心，而勇利却完全感受不到有任何疼痛感传来。
父亲，母亲，真利姐，小优，美奈子老师，披集，还有那么多期待着自己的人，现在算是要一口气都辜负了个干净吗？
但是，如果这样做可以让维克托留下来的话，如果这样做就可以保全这个报社的话……
那几个字，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了。
“……我……”
“我明白了，叶卡捷琳娜小姐。”就在勇利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口的时候，维克托的话却阻止了勇利进一步的表态，“我会按照你说的召开记者发布会，然后……”
“就请让我引咎辞职吧。”
“诶！”勇利顿时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而叶卡捷琳娜也震惊得一下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维克托？你的脑子真的没问题吧。”
“要辞职也必须是我辞职，为什么维克托会这样想啊？”勇利恨不能把现在桌子上所有的报纸都拍在维克托的脸上，只要能让对方清醒过来。
“因为我并不认为勇利有什么错，反倒是我，才应该是要担起责任来的那个人。”维克托面对两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丝毫不为所动，“没有告诉勇利俄罗斯人会把婚戒戴在右手的人是我，不经思考接受了这枚戒指的人也是我，错误预估了人们对于这件事的反应的人还是我。而作为一个明知这样做会损害报社利益却依旧一意孤行的人，难道你们不觉得我才更应该离开这里吗？”
“……我真是想不通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叶卡捷琳娜把手上的报纸卷成筒装又放开，最后还是烦躁地把蹂躏完了的报纸揉成了团，“这句话我就当做没有听见，你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基本已经不用再考虑了。”维克托站起来，把桌上凌乱的报纸一一铺平叠好还给了叶卡捷琳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明年三月份的时候《消息报》就会迎来她的一百岁生日了。不能再次参加贵报社的庆典，我深表遗憾。”
“所以都说了我没听见了！”叶卡捷琳娜最后狠狠瞪了维克托一眼，抱着报纸离开了办公室，而摔门声和之前相比几乎难分高下。
“这是在骗我，对吗？”明明没有哭，但勇利还是感到自己的声音被堵住了一般。
“我不会再骗勇利了。”
“那么这就是在试探我，对吗？”
“我没有再试探勇利的必要了。”
“……至少要告诉我为什么吧！”
“因为我不是告诉过勇利，不要放弃一切希望吗？”维克托绕过桌子走到勇利面前，慢慢单腿跪下，又执起勇利的右手在那枚戒指上亲吻了一下，“那么在一切希望都将消失的时候，我就会成为勇利最后的希望。”
“……为什么？我还是不明白啊。”勇利反手握住了维克托的手，却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从椅子跌坐了下来，“为什么？维克托也一定是喜欢着报社的工作的吧？维克托也一定是不想就这样结束的吧？那么又为什么……”
“的确啊，真是舍不得这里呢。但是如果这样做就可让勇利留下来的话也就没有什么好为难的了。”维克托把勇利扶起来，替对方拍了拍并没有沾上什么灰尘的衣服，“而且，应该也是时候回去做我该做的事了吧。”
“回去……继承家产吗？”
“啊，这个啊……”维克托不禁回想起了那一长串的邮件中最亲近也是最无情的一封，扬起了一个不知道是在安慰谁的微笑，“我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恐怕会先被扔到不知道哪个小城市里的不知道哪个子公司混到谁都不记得这件事之后再被放出来吧，哈哈哈。”
“都已经是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好笑的啊？”
“那么我就不笑了，勇利也别再哭了，好吗？”维克托为勇利拭去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落下了的泪水，接着又后退了一步，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向勇利伸出了双手，“虽然感到很抱歉，但是我很有可能真的不能再收留勇利了。所以，最后一次了，再给我一个拥抱好吗？”
“……我不要。”
“诶？”
“如果维克托认为这就是最后了的话，我情愿把这个拥抱无限推迟下去！”既然眼前已经模糊到戴不戴眼镜都一样了，勇利干脆直接摘掉了它之后用力抹掉了自己的眼泪。然后，凭借着稍微清晰了一些的视线，勇利还是毫不费力地找到了维克托的眼睛，而拼劲全力喊出的声音让勇利怀疑全报社的人恐怕都会听见。
“明明最后的希望才是最不应该放弃的，为什么维克托就是不明白呢！”
“……勇利，我……”
“所以拜托了，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吧。”勇利在自己的眼泪再一次落下之前深深地鞠躬，“我一定会想出更好的办法来的。”
所以更好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呢？
勇利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随便应付了几句前来关心自己的同事之后就背起包跑出了报社。然而直到走进电梯，勇利也没能想出自己到底应该要去哪里。还有不知道多少封邮件没有回复，通讯录里也难以找出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人，作为一个没有什么影响力的记者，谁会来帮助自己呢？
但是现在就认输的话一切就都结束了。
勇利跑出大门，雪依旧下个不停，但手机信号至少是满格。勇利用瞬间就被冻得不听使唤的手指翻找着手机，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了那个和自己同名的少年的手机号上。
如果是尤里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帮得上什么呢？
迅速播出了那串号码，勇利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恐怕要比那个总是不耐烦的少年还要急躁。然而还没有等到那个嚣张的少年接起电话，勇利的手就被按住了。
“你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吧？”来者是三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人，而为首的那个正举着一张报纸贴在勇利鼻子下面。勇利稍稍退后了一步，果然看见照片上正是自己和维克托。
“我的确是。”勇利僵持着，尽量用手把自己的手机遮掩起来，“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找你聊聊。”话音刚落，几个人中就爆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笑声，让勇利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请容许我拒绝。”
“那我们就去楼上找照片上的另一个人聊聊怎么样？”为首的那人无所谓地把报纸扔在了地上又踩了一脚，好整以暇地看着勇利，果然看见这个前一秒还瑟瑟发抖的小个子男人顿时就扑过来拦住了自己：“不用了，你们想聊什么？”
“别紧张啊，聊天总要换一个安静的地方吧。”
于是勇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夺过自己的手机之后狠狠摔在了地上，而瞬间被包围的情况也让勇利明白逃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请吧，记者先生。”为首的男人嘲弄般地看了勇利一眼之后就向前走去。勇利看了看一地的残骸和碎片，又看了看四周，最后还是放弃了大声呼救的想法，只是悄悄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摸索着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
TBC.
※蒂尔达·斯文顿：英国女演员，最新的角色应该就是《奇异博士》里的古一法师了吧。不论如何，这张照片上的女王都太帅了！
※《消息报》应该是1917年3月创刊的，不过后来有很多的波折（某冷战某解体之类的），现在一时间也说不清了。但是既然已经用了这个名字了，就干脆也用一下其他设定好了。
(o ° ω ° O )大家冬至快乐呀！虽然没有饺子也没有汤圆送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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