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勇】 日本人在俄罗斯 （27）
※主编！维克托×记者！勇利
※没有睡好之后头疼了一天的郁闷产物
※(つ﹏⊂)所以这一章断断续续地写了好久啊
※走动画剧情也会OOC……
※前篇可见 （1）（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出乎勇利的预料，雅科夫和莉莉娅真的把自己带到了莫斯科大剧院。傍晚时分的剧院里还在为晚上的演出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只有稀少的游客偶尔用自己的脚步声踏破沉静。空旷的剧场里此时也是空无一人，使得层层叠叠的座位更显排山倒海之势。但是好在莉莉娅也没有要把谁推上舞台的打算，而是直接把勇利拽进了后台的化妆间。
“莉莉娅小姐，这是……”勇利下意识地躲闪着莉莉娅向自己的头发伸出的手，但很快就被一把按在了椅子上，再加上雅科夫和莉莉娅同时向自己扫来的凌厉眼神，勇利就彻底不敢动弹了。
“你这张肥脸真是配什么发型都没救。”莉莉娅指挥着雅科夫翻开一本又一本美发杂志，一边用梳子把勇利的头发梳成各种造型，最后还是叹着气将勇利额前所有的头发都撩了上去，“果然还是上次那个样子吧，还算勉强过得去。”
勇利不习惯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而还没等看习惯，自己的眼镜就被莉莉娅摘了下来，摆弄了半天才还给了自己，最后还指示道：“这副框架眼镜也真是蠢到了极点。今天就先算了，限你下周五也就是我再次看到你之前去配好隐形眼镜，听清楚了没有？”
“这其实没有什么必要吧，毕竟还是演讲的内容更加……”勇利原本还盘算着开销问题，但是莉莉娅温度骤降的眼神让他不得不把“重要”二字又咽了回去。
“一个人纵使再强大，不美丽的话就毫无意义。”莉莉娅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勇利，将手上的杂志重重地摔在勇利怀里，“倘若不能聚集所有人的目光，谁会听你在讲些什么？现在，还有问题吗？”
“没有，一点也没有。”勇利干笑着把杂志轻轻放在了梳妆台上，正打算再往椅子里缩一点的时候却被雅科夫一把拉了起来：“那么就现在开始吧，在我们面前演讲一遍。”
“诶？就在这里吗？”
“对，就在这儿。”雅科夫搬来了两张椅子，和莉莉娅一起坐下后直直地看着勇利，“什么时候让我们满意了，就什么时候放你回去看那条狗。”
马卡钦……勇利勇利悄悄握紧了拳头，努力定了定神之后就哆哆嗦嗦地开始了演讲，果然还没有讲两句就被一声无情的呵斥打断了。
“这算是什么，葬礼上的悼词吗？”雅科夫连看都不想看勇利一眼，只是一个劲地摇头，“你从一开始就在走神，在想什么，那条狗吗？”
“马卡钦会被噎住是我的失误，是我没有把点心收好才会让它有机会偷吃的。”勇利低着头，感到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我不想去管这到底是不是你的错。”雅科夫摆了摆手阻止勇利进一步自责下去，继续说道，“但是你有空关心一件已经注定被你搞砸了的事，却不愿意分些心思去担心一下还没有被搞砸的年会，真是软弱。”
“或者说你就是想毁了维恰的年度发布会吗？”
“我当然不想！”勇利将眼泪藏在了眼镜后，重新抬起头开始了演讲。虽然还是有些磕磕绊绊，但这次总算是完整地讲到了最后。
“除了气势还算可以之外其他都不合格。”莉莉娅的评价总是毫不留情，“这种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跟我来。”
说着，莉莉娅就带着勇利走出了化妆间，目的地也不远，就是隔壁的舞蹈房。当莉莉娅推开房门的时候，原本还吵闹着的芭蕾舞演员们顿时就安静了下来，自觉地站成了几排。莉莉娅则拍了拍手，示意大家放松：“最近所有人都排练得很认真，演出也都还算可以。念在今天晚上你们不用演出，我为你们带来了一个余兴节目。”
……不是吧。勇利顿时就感到有几十双眼睛同时盯住了自己，而站在门口的雅科夫彻底断绝了自己逃跑的想法。勇利机械地抬头，果然从对边的整墙镜子里看见了自己惨白的脸。
又来了。
“挺胸，抬头，收腹，背挺直！年纪轻轻就那么没有精神，以后怎么办？”莉莉娅一巴掌拍在勇利的背上，但是比起背上传来的疼痛感，勇利还是觉得四周传来的笑声要可怕得多。
“好了，大家安静。”莉莉娅对着众人挥挥手，又向勇利示意了一下，“现在开始吧。”
“等等，请让我再准备一下吧。”
“有什么好准备的？”雅科夫倚着门，对勇利提出的要求嗤之以鼻，“到时候可没有人会给你时间，轮到你了就给我上啊。”
“我……我……大家好，我是……胜生勇利……”
勇利几乎是无意识地开了口，但与自己越来越低的声音不同，四周的声音却越来越响了。
“你听清他在说什么了吗？”
“怎么可能，声音也太轻了。”
“原来他已经开始了啊，我还以为他还在做那些所谓的准备呢。哈哈哈哈。”
“所以他现在到底有没有在说话呀？”
“呜哇，他都站不直了，真的没问题吗？”
勇利在一片质疑声中早就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只感到一阵无形的重量压在自己的肩膀上，哪怕蹲下来也难以承受。芭蕾舞演员们毫不掩饰的窃窃私语还在继续，而勇利的思绪却飘到了很久以前。
这样的场景和高中时有什么不一样？
“你们看，他该不会就是胜生勇利吧，在开学典礼上讲话的那个。”
“看来传说中的优等生也就不过如此嘛。”
“说谁的，人家是优等生才敢这样灰头土脸地走上台呀。要是换做我这样的差生，肯定早就羞死了！”
“哈哈哈哈，年度最佳！”
“不要这样说啦，人家可是被寄予了厚望，要考东大呢。”
“那就让他一个人去上东大吧，书呆子。”
所以这次我又要被孤立了吗？
“胜生同学，这次的事就算这样过去了。这样的任务看来不太适合你，下次果然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
所以这次我又要让我的老师失望了吗？
“站起来。”
“诶？”勇利微微抬起头，看见雅科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而芭蕾舞演员们也早已在莉莉娅警告的目光下噤了声。
“站起来，然后跟我出来。”在雅科夫的注视下，勇利还是慢慢站了起了，拖着虚浮的步伐跟着雅科夫站到了走廊里。走廊里空无一人，就连莉莉娅和其他舞蹈演员们也被一扇门隔离在了舞蹈房里。虽然和雅科夫一对一相处也不算容易应付，但勇利还是感到稍微轻松了一些。
“你的问题可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多了，难得维恰给你准备了这么好的讲稿，你都不能好好利用吗？”雅科夫紧皱着眉头，语气里有藏不住的恼意，“看来维恰真的不是一个好老师，就连失误时应该要如何应对都没有教过你。”
“这不是维克托的错。”勇利的目光躲躲闪闪，但还是难得地看向了雅科夫的眼睛。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维护他，能有这样的下属也算是他的幸运了。”雅科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顿了顿才接着说，“听着，我不想管你之前到底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但是当务之急是让你在年度发布会上不要出太大的洋相。原来我觉得你应该是经验不足或者是能力不够，但是现在我算是明白了。”
“你缺少的是目的。”
“目的？什么意思？”
“演讲不能没有目的，有了目的才能有感情，不然和背书有什么区别？虽然在座的都是你的听众，但是你应该要有某一个或者几个目标，作为你传达情感的对象。”雅科夫伸出手戳了一下勇利的胸口，“你的演讲主题是‘爱’，对吧？那么现在告诉我，你最想把你的爱传达给谁？在几百个人之中，你最希望谁的目光落在你的身上？”
“是……维克托。”勇利似乎看到有不同的名字从自己的眼前掠过，但最后落在自己心上的还是那一排漂亮的花体字，“如果我的听众只剩下一人，那么我希望他就是维克托。”
“唉，一个两个都是这样。”雅科夫头疼似地揉了揉眉心，却用另一只手打开了舞蹈房的大门，“既然你那么喜欢他的话就去告诉他，你是男人对吧？”
“呃，我当然是。”勇利还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回去面对那几十个挑剔的演员，然而下一秒就直接被雅科夫推进了房间。
“那就给我去战斗！”
勇利已经回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再一次站在了众人面前，又是怎样再一次开始了演讲。只记得这一次，似乎有掌声在自己说完最后一话之后响了起来。
等到勇利终于得到允许可以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门前已经聚集了大批观众，正兴奋地像潮水一般涌进大门。勇利逆着人流慢慢向门口走去，一边向雅科夫和莉莉娅道别：“今天真的很感谢二位的指教，我真的是受益匪浅。”
“还算是可教之才，不像某些人，连自己的未来都没有考虑清楚。”雅科夫每每想到维克托都不禁摇头，又看向勇利，问道，“话说回来，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未来？作为一个人日本人，你打算要在俄罗斯留一辈子？”
“诶，啊，这个啊……”勇利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说，“我当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哦，是吗？”雅科夫眯起眼睛，向门口的方向推了一下勇利，“那就快点回去向维恰展示一下今天的成果，然后明确地告诉他，要论教起学生来我可比他强多了。”
“但是我果然还是更喜欢维克托。”
“行了，我才不管你喜欢谁，快点回去吧。”雅科夫不耐烦地向勇利挥挥手，“难道还要我送你？我可不想错过今天晚上的歌剧。”
“是，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们。”勇利再次向雅科夫夫妇鞠躬，随后就走出了剧院。
打开手机一看，维克托依旧没有联系过自己。勇利看着搜索结果上罗列着的大大小小七十多家宠物医院，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一家家去找的想法。
更何况维克托可能现在还不想见自己呢？
思来想去，勇利还是先绕道找了一家隐形眼镜店，然后揉着不舒服的眼睛走进了地铁站。地铁上很拥挤，勇利站在人乘客之中左摇右晃，目光却定在了玻璃窗上反射出的自己的模样。
没有计划过未来是不可能的，甚至可以说，勇利很清楚自己应该要做什么。
新的年计划本已经入手了，勇利早就把搬家的项目写在了第一页上。
虽然现在把那幢屋子称作是家，但是那毕竟是维克托的，它不可能也不应该成为自己真正的家。在成为正式员工之后自然也就没有理由继续赖在别人家里蹭吃蹭喝了吧。刚何况现在还有了租房的经验，想找一个离报社近一些的小公寓，应该问题不大吧。
与搬家一起同时写下的还有归国的计划，就写在最后一页上。但是这不是为自己而写的，而是为维克托写的。
当初是为了维克托才来的俄罗斯，自然也会为了维克托回到日本。维克托说过迟早会放弃主编的职位，回去继承家产。那么到那时当然也就是自己离开莫斯科的时候了。老家的温泉旅馆不能总是依赖姐姐，而父母也年事已高，自己怎么能忍心看着他们辛苦地工作呢？
多么顺理成章的计划。
但是为什么会感到难受呢？是因为要放弃记者的工作了吗？
勇利一步一步向地铁站的出口挪去，感到身体似乎还没有从刚才动荡的车厢里适应过来，摇摇晃晃地站不太稳，而通向地面的楼梯也似乎比原来更加高不可攀了。
还是快点走吧，这次可没有人和自己一起分享两公里雪路上的刺骨寒风了。勇利自嘲地笑了笑，正准备踏上台阶，却隐约听到地面上似乎传来了狗吠声。
不可能吧……心里虽然不断重复着“维克托现在不会在这里的”，但是勇利还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完了所有台阶，果然看见维克托牵着马卡钦正站在上次的路灯下向自己挥手。
“我就说在这里肯定可以等得到勇利嘛，话说这次的勇利好像和原来不一样了，但是我也很喜欢哦。”维克托看到勇利发现了自己之后就向对方伸出了双手，“而且勇利你看，这次我戴了帽子和围巾哦，就连手套也戴啦，你不会再怪我了吧？”
“维克托你……笨蛋！”勇利接着就扑进了维克托的怀里，把脸埋在对方的肩膀上，断断续续地拼凑不出完整地句子来，“马卡钦它……我……对不起……”
“好啦好啦，又在道歉了。”天气很冷，维克托把勇利又搂紧了一些，“马卡钦没有偷吃多少就被发现了，送医也很及时，已经没有什么很大问题了。它可是尼基福罗夫家的狗，很坚强的哦。”
一旁的马卡钦也及时地叫了两声，似乎是在证明自己很好。
“我一直都在想，作为勇利的主编兼老师，从今以后应该有什么要做的。”
“我也一直都有在思考这个问题。”
原来难受不是因为将要失去的记者身份，而是舍不得这样快乐的日子吗？
但是凡事都是会迎来结束的，不是吗？
勇利挣扎着推开了维克托，坚定地看向了维克托的眼睛：“我知道，维克托终有一天会离开报社。所以直到那一天为止，我就把自己拜托给你了！”
维克托似乎是被震住了，很久都没有说话，让勇利也终于绷不住了：“不好意思啊，说了奇怪的话。是不是太像求婚了？”
“怎么会呢？我很高兴勇利能够这么说。”维克托这才反应过来，抓住了勇利就要松开自己的手，顺势在右手无名指上吻了一下，“求婚的话没有戒指可不行，先用这个代替一下怎么样？”
没有等勇利作答，维克托就重新抱住了勇利：“开玩笑的。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真希望能够做一辈子的主编呢。”
庆幸着维克托今天的确是穿了一件很厚的大衣，勇利终于把忍了一晚上的眼泪洒在了维克托的肩膀上。
TBC.
※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搜一下莫斯科大剧院的照片，剧场真的是很有气势呐（如果我是演员的话看见这样的场景再加上是满员的话恐怕会怯场的吧）一般上演的不是歌剧音乐剧就是芭蕾舞，不过真的是一票难求，要提前好久预定才行呢。
※关于日本校园欺凌的情况应该已经不用多说了吧，真的是非常可怕。原本有想过到底是让勇利因为被欺凌还是让别人失望了才会害怕演讲，最后还是决定两个都要……但孤立真的是欺凌里最好的了……也不好啦，千万不要这样对别人啊。
※莫斯科真的是有那么多宠物医院，而且私营的国立的都有，很专业呢。原本想让马卡钦住个几天医院的，但果然还是不忍心啊。所以就假设送医真的是非常非常及时好了……
(○’ω’○)其实还私心地藏了一句《昭和元禄落语心中》的台词在里面，有人吃我安利吗？
(。-`ω´-)而且马卡钦应该已经15岁了吧，毕竟维克托的生日那么晚。以及动画里吻的应该是左手的，这里改成右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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