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勇】陌生（2）-crème

※深夜里的不负责任的产物

※深夜码字容易OOC

※ (￣▽￣")貌似没什么实质性进展

※前篇可见（1）

胜生勇利第一次注意到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眼睛的时候也是维克托第一次泡在胜生家的温泉里的时候。在温泉氤氲的热气中，那个一直被自己供奉在心中的俄罗斯人缓缓站了起来，完美的身材仿佛神明从天而降一般匀称有致。然而在那样的完美之中最是耀眼的还是那双眼睛，随着它们的主人伸手的动作俏皮地一张一合，让勇利感到心脏不太好。

那是一双属于东斯拉夫人的眼睛，狭长的轮廓中镶嵌着一汪清泉般的青蓝色。海报上的维克托也好，赛场上的维克托也好，那些优美的姿态与自信的神采都已经足够吸引人了。而现在当一个真真正正的维克托坐在自己面前，敛去了一身的光芒之后，那双眼睛里所满含的魅力才毫无阻碍地传递到了勇利的心里。啊啊，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呢，他还拥有这样美丽的一双眼睛，和优雅而又强大的维克托真是再相称没有的了。勇利一边感叹，一边看着面前正端着猪排饭吃得形象全无的维克托，又感觉似乎和十几年来自己心中的光辉偶像有些微妙的冲突。

不会吧，这个维克托，该不会并不是我心里所想的那样吧。勇利在心里悄悄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所以说，勇利在脂肪率没有下降之前，都不允许进入场地滑冰哦~”“.…..”这个人果然完全读不懂啊，到底有没有打算帮忙啊！勇利对自己的未来不禁充满了担忧。

时间过得很快，然而哪怕是和维克托朝夕相处，勇利也觉得维克托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眼睛应该是不会骗人的。

勇利正在滑冰场中央苦苦思索着Eros究竟是什么。

但是维克托的眼睛却常常变幻无测得让人看不通透。

作为学生，勇利觉得自己所需要做的就是认真追随维克托的所有指示，而且维克托也的确是一位很好的教练。但是，童年时就开始追随的偶像突然之间就跑到自己面前还说要收自己为徒什么的，勇利果然对维克托许多的所作所为还是感到难以消化。

阿克塞尔三周跳，还算擅长。

就比如说这次的选曲，为什么尤里奥是Agape，而自己就是Eros啊，不论怎么看都似乎是颠倒过来了吧。自信，张扬，狂放不羁的尤里奥，在勇利看来简直就是Eros的代名词。而毫无感情经历，对爱情的理解全凭幻想的自己，除了Agape之外就别无选择了啊。在宣布决定的那一刻，维克托眼中的兴奋，愉悦，窃喜和期待，让勇利实在是想不明白俄罗斯人的脑回路。

后外点冰四周跳，马马虎虎。

维克托对尤里奥的态度也真是让人不能理解。天赋异禀的尤里奥，技术纯熟的尤里奥，神采飞扬的尤里奥，明明应当是备受宠爱的后辈。勇利自然也没有错过维克托看向尤里奥时的眼神，赞许，欣赏，关怀和期望尽在其中。但是特地去寺庙挨打，还有所谓的瀑布修行真是莫名其妙，而尤里奥在被淋到喷嚏连连之后就仿佛是大彻大悟了一般，俄罗斯人都是这么奇怪的吗？

接下来的后外点三周跳有些力不从心了，但过得去。

还有就是维克托对自己刨根问底的态度吧。喜欢吃的东西也告诉他了；名为故乡的城镇也带他参观过了；感情经历，没有真是万分抱歉呢。还有突然之间缩短的距离，突然抚上自己的那双微凉的手，突然之间提出同睡的要求。还有那双常常突然发亮的眼睛，以及其中所包含的探求，好奇和另外一些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却又好像能把自己吸进去的的感情，都常常让勇利感到头痛不已。

后内四周跳，果然还是摔倒了。

最最奇怪的是，这样优秀的维克托，为什么偏偏就看中了如此一般的自己呢。

但是勇利其实并不讨厌这样捉摸不透的维克托，倒不如说，勇利十分庆幸能够看到这样不同的维克托。在此之前，勇利一直都觉得维克托就该是电视上和海报中的那样，优雅，强大，自信，潇洒。而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就像是寒原之上的贝加尔湖，在专业摄影师的镜头之下绽放出摄人心魂的光芒，勾引得全世界的人们都纷纷坠入其中。但是在日常生活中，维克托又是那样的简简单单。吃完猪排饭时的满足，看见长谷津城堡时的兴奋，还有和自家爱犬玩耍时的幸福，使得那双水蓝色的眼睛通透得像是自家的温泉，明亮，温暖地吸引着勇利去靠近，去依赖。

孩子气的维克托，朝令夕改的维克托，随心所欲的维克托，还有比赛场上高不可攀的维克托，生活之中率性可爱的维克托，总是出人意料又让人充满期待的维克托……这样许许多多的点点滴滴，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维克托。

构成了一个勇利最喜欢的维克托。

如果可以，真希望那双眼睛中映照出的只有自己一人啊。勇利散架般的瘫在床上，一边翻看着细心收好的海报和照片，突然惊觉，这份感情是否是太过分了一些。

在冰湖上久留可能会被冻伤，温泉泡过头了也会变得灼人。勇利很清楚地明白，在师徒之间必定应该有一条不可跨过的界限，而眼下的自己恐怕已经脚尖触线了吧。

但是又该如何去拒绝呢。

勇利抱着那沓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海报，为首的那张上的人并没有看向镜头，却依旧让人难以忽视那双美丽的眼睛。

十几年如一日的追随到了此刻也已经不可能驻足了。哪怕眼前就是悬崖，勇利也想要义无反顾地向前迈进，直至粉身碎骨的绝境为止。

明明就知道这是不对的，是错误的，是背德的，但为什么还是想要学一次扑火的飞蛾呢。

倘若世界上真的有Eros，能否教会我吸引他留下的方法呢。

勇利被自己的想法激得从床上跳了起来，不顾半夜三更就直奔美奈子老师的教室而去。仲春的夜晚里风还有些微凉，一路上各种复杂的心情一一在勇利的心头闪过：无奈，可悲，愤慨，最后却又释怀。

维克托迟早都会抽身离去，回到滑冰的巅峰之上，而既然这份卑微的感情注定只能埋葬在心里，为什么不干脆融入在这场滑冰之中呢。反正也没有人会留意，维克托就更不可能察觉的吧。不如就像那个所谓的小镇第一美女一样，去自作聪明地展现，去苦苦哀求地勾引。

勇利敲响了美奈子老师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