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勇】 自由 平等 美食 （4）
※chef！维克托×chef！勇利
※突然打了鸡血的话痨产物
※ (￣▽￣") 因为真的是太话痨了所以就把一章拆成两章了，因此下一章的0.自然也就是……反正文中会提到啦
※又有新角色一起OOC啦
0.
“成也美食评论家……”
1.
十一年，四千多个孤独的长日与夜晚，许多事都在不知不觉之中悄然改变了。毕竟时过境迁，难免物是人非。
2.
比如十一年前雅科夫还和莉莉娅整日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如今却分道扬镳，一个还勉强坚守在岗位上，另一个则早早把厨师长帽扣到自己学生的头上自己退居幕后去了。比如十一年前还常被法国人诟病为“充满了野蛮俄罗斯人”并因此而总也摘不到自己的第三颗星的Nuit Blanche，如今倒也在新任主厨的带领下终于凭着一如既往的高品质料理（和一点点主厨本人的颜值与人格魅力）将那颗不听话的星星收入囊中。
再比如十一年前还能在厨房里上蹿下跳着挥洒自己想不完的新点子的维克托，如今却发现自己似乎大概也许有那么一点点才思枯竭了。当然或许有人会认为只是一点点的才思枯竭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要知道这里可是巴黎，巴黎！在法国人眼中厨具食材与颜料画笔地位同等，而厨师本人亦与艺术家没有什么不同。
3.
试想一位遭受灵感女神背弃的艺术家会落得怎样的下场？维克托几乎不敢想。是他让那些星星在Nuit Blanche的墙上安分地待上了好几年，是他总是表现得游刃有余处变不惊，是他在众人面前扮演着气质出众，技艺精湛，双商皆高，形象完美，有着无限可能与大好前程的天才主厨。但是直到最近，维克托自己却突然有些担忧了。他感到似乎有些事情正在发生改变。他担心自己的才华是不是也有一个期限，担心自己的发际线是不是也会像自己的老师雅科夫那样长到后脑勺上去，担心那最后一颗总也不安分的星星会不会真的有一天就跳着离开了Nuit Blanche，再也不回来了。
甚至在很偶尔的时候，维克托还会悄悄羡慕一下山德士上校，毕竟他也不能确认自己能否在年近五十的时候还能发明得出肯德基炸鸡这样的东西来。
4.
然后，他就遇见了胜生勇利。这个日本人在尝过了他苦思冥想了许久之后才得出的新菜单之后拘谨而又客气地一脚踩碎了维克托辛苦维持的面具。
他的秘密终于被人发现了，采取行动刻不容缓。
5.
“胜生勇利……勇利？”一边念叨着对方的名字一边思考着应该要怎样拉人入伙的维克托突然感到这个名字似乎比自己相想象中要来得熟悉。
两秒钟后他得出了结论，大概是因为他的餐厅里还有一个不听话的小鬼也叫这个名字的缘故吧。
6.
在厨房门被拉开之前，屋子的大门倒是先被人推了。维克托和马卡钦一起循声望去，前者敷衍地打了一个招呼，后者倒是热情地迎了上去，围着来者转了好几个圈。
“早上好，维克托，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来了。呃，在你热情地拥抱我之前能先管一下你的狗吗？”
“我还是比较愿意一辈子都抱着马卡钦。”维克托半推半搂把马卡钦带回自己的身边，“早上好，克里斯。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吗？”
“这里可是我的资产，回自己的房子不用向你打报备吧。”克里斯护着自己手上的盘子挪到餐桌旁，确认马卡钦真的不会再突然扑上来后才缓缓将它放在了桌子上。维克托凑上前去，发现那只盘子里只是放着刚烤好的两片吐司。
“我和我家那位最近闹了些小矛盾，所以……总而言之现在没有人为我做饭了。”克里斯托夫有些尴尬地撇了撇嘴，“我就是过来看看这里还有没有果酱，芝士或者花生酱什么的。顺便看看我可爱的小房客最近是不是还好。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关心他还不如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原来你真的只会吃不会做。”维克托冷笑了一下，“要是让那些平日里听到你的名字都闻风丧胆的主厨们听说了原来赫赫有名的美食评论家克里斯托夫·贾科梅蒂的早餐只有花生果酱三明治的话恐怕都要笑得肚子疼。”
“让他们笑去吧，反正最后他们还不是都得满脸堆笑地把他们凝结心血的料理毕恭毕敬端到我面前来。”克里斯托夫会以一个在维克托看来简直是欠揍的笑容，“顺带一提，你的假笑是我见过的所有主厨之中笑得最好的，在我的排名表上名列前茅，高居榜首。”
“哦，是吗？我还以为第一名的位置会是你家那位的呢。”
“不不，他和你们都不一样。他当时可是真笑。”克里斯托夫咂着舌连连摇头，“所以现在可以睡在我旁边的是他而不是你。”
“那么我真是庆幸我笑得够假，或许我还可以笑得更假一些。”
“好了不和你说了，再说下去我的吐司都要冷了。所以勇利呢，你见到他了没有？”克里斯托夫戳了戳那两片面包后迅速站起身，正打算要向厨房走去时却被维克托拦了下来。
7.
“那里现在可是Nuit Blanche厨师应聘考核现场。”维克托决定从先就开始练习自己更假的假笑并立刻笑给克里斯托夫看，“厨房重地，闲人免进哦。”
“……哦。”克里斯托夫意味深长地看看厨房，又看看维克托，“你可真是总能带给我惊奇。”
8.
“说真的，为什么是勇利？就因为他给你写了一个差评？而且那也真的不能被称为你个差评，你应该先见识一下我给别人写的，那才叫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就是为了要堤防像你这样的人我才会选择他的，等你真的开始动笔给我写差评的时候可就来不及啦。”维克托尽可能挑了一些可以透露的信息讲，当然关于自己灵感流失的事是完全不能提及的，“成也美食评论家，败也美食评论家，不是吗？光凭你的一支笔就可以瞬间断送无数餐厅的前途了。”
“嗯哼？”克里斯托夫狐疑地看了维克托一眼，“你对勇利了解多少？”
“不少了吧，我想想……”维克托噘了噘嘴掰起了手指，“蓝带厨艺学院毕业不久，曾经跟随者原先的老师工作过一段时间，虽然经验不算丰富但是味觉不错天赋可以，除了性格好像比我想象中的日本人还要拘谨之外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哦，问题其实可大了。你可得知道并不是所有厨师都像你一样视厨房为展示自我的光明舞台的。”克里斯托夫向后仰去靠在了椅背上，挑了挑眉毛继续说道，“让我先来问你几个问题，请问勇利今天早上吃早餐了吗？”
“大概还没有吧。”
“可怜的勇利，低血糖可不利于冷静啊。那么你们之前的谈话进行得如何？”
“我想应该是相当顺利的。”
“就说中断过几次吧。”
“一次……还是两次来着？或者三次？”
“你出的题目是什么？”
“扇贝，不难吧？”
“扇贝，哦扇贝。”克里斯托夫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故事一样咧开了嘴角，“最后一个问题，你吃早餐了吗？”
“没有，不过我想我的早餐应该在下一秒就会被端上桌了。”
9.
厨房里突然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伴随着一连串维克托和克里斯托夫都听不懂的话语压抑而又破碎地飞快略过。克里斯托夫无奈地扶额，苦笑着下了结论：“看来今天不是一个好日子。”
“诶？”
“可怜的勇利和可怜的维克托啊。”克里斯托夫把自己面前的吐司向维克托的方向推了推，“接受它吧，等一会儿你会比我更需要它的。”
10.
“哇哦，这可真是太惊人了。”维克托两眼放光地看着眼前盘中摆盘堪称现代艺术的料理，连连拍照，“勇利勇利，还有呢？”
“我也还是煮了咖啡的。”勇利双目无神地为维克托和克里斯托夫端来了两杯色泽暗沉的拟咖啡物。克里斯托夫看了一眼就放下了，而维克托还是端起来轻轻闻了一下：“这个咖啡可真是特别，是从日本带来的新品种吗？”
“不，是在巴黎买的。”勇利回答着，顺便把“打折处理品”几个字咽了回去。
“好吧。”维克托立刻就失去了品尝的兴致，“还有呢？”
“没，没有了。”
“怎么会就没有了呢？我是说我的扇贝呢？”维克托看看勇利，又看看克里斯托夫，再看看马卡钦，最后才将目光重新落回到了眼前的盘子里，“哦，好吧，我大概明白了。”
11.
维克托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克里斯托夫第一次把吐司放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就吃掉它们，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它们应该已经变得又冷又硬了。以及为什么没有再多看一点戈登·拉姆齐的节目，以至于现在都找不到话语来形容这盘“扇贝”是有多么的“惊为天人”。
不，这不是自己的错。维克托自我安慰着，他想哪怕此刻坐在这里的真的戈登·拉姆齐的话恐怕也会感到眼界大开的。
12.
“你真的是用正确的工具处理的这些扇贝？”
勇利点头。
“你真的是用平底锅煎的这些扇贝？”
勇利点头。
“你真的预热了锅子，放了黄油？”
勇利点头。
“每一面煎了45秒至2分钟？”
勇利点头，然后又摇头：“那个时候摩卡壶出了一点小问题，我可能一时间没有在关注扇贝的情况。”
真的只是“小问题”而已，勇利可以用他在Nuit Blanche的前途保证……反正本来也就什么前途可言了。
13.
维克托举起叉子戳了戳其中一个还勉强看得出原型的扇贝，又用力按了按，最后还是认命般地放下了叉子。他看看勇利，看看克里斯托夫，又看看马卡钦，最后才将视线落又回到了眼前的盘子里，惋惜地说：“这真是太可怜了。”
“我真的很抱歉，我想我的确还没有具备可以进入Nuit Blanche的能力……”
“这些可都是新鲜捕捞的Pecten maximus，每一个我都仔细挑选过的。”
“呃，它们一定很贵吧，我……”
“不，我并不是在说勇利可怜，也不是在说这些扇贝可怜，我说的是马卡钦。”维克托离开位子走到马卡钦面前蹲下，无不心疼地揉了揉马卡钦的卷毛，“马卡钦原本可是很喜欢扇贝的，可是你看，它现在都没有多看那些扇贝一眼，是不是生病了？”
“而它的主人居然不得不目不转睛地继续面对这些扇贝，他是不是也很可怜？”
“这……”
“他饿着肚子在大雪天里穿过了半个巴黎来寻找一位好厨师，结果却是空手而归，这样是不是就更可怜了？”
“……”
14.
勇利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刚才到底是为什么要处理这些扇贝，为什么要煮这壶咖啡，甚至为什么要开门让这个人进来，他就应该要直接跳窗逃跑才对的。
15.
“我知道现在二位正在进行非常重要非常正式的谈话，但是请容许我稍微打断一下。”克里斯托夫无力地把眼前的吐司盘子推到勇利面前，“这位好先生，能否施舍一些果酱，芝士或者花生酱之类的？我快要饿死了。”
15.
勇利端起那个吐司盘子，他看看克里斯托夫，看看维克托，看看马卡钦，最后将目光落回到了那盘扇贝里：“如果我说我还可以挽救那盘扇贝的话，您还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哦？”正打算要带着马卡钦离开的维克托不禁转过身，眼神里毫不掩饰自己的玩味和好奇，“你可以吗？”
“我想我可以。”
“那么我就再给你十分钟。”
17.
“喂喂，你们打算要继续折腾那些扇贝我并没意见，但是能把我的吐司先还给我吗？等等，别端走啊！”克里斯托夫愤愤不平地瘫坐在椅子上，“你在骗他，我了解你，你根本就不会再给失败者机会了。现在倒好，我的吐司也赔进去了，我真的会饿死的。”
“是吗？”
“你是在指我说你不会给勇利机会的事还是在指我会不会饿死的事？”
“都是吧。”维克托撑着脑袋望进克里斯托夫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要再给他一个机会。你有没有觉得勇利这个名字其实有些熟悉，是不是在其他地方听到过之类的？像是厨艺大赛，或是报纸新闻？”
“我好像已经饿得快要不能思考了。”
“那就想想芝士火锅，想想香肠土豆派，想想你家那位每次把拉克雷特奶酪融化后浇在各种蔬菜和肉类上的样子，你很快就不饿了。”
“请你闭嘴，谢谢。”
18.
勇利飞速地收拾着残局，一边把平底锅重新扔回了水槽里，嘴里还叼着一片本属于克里斯托夫的吐司。在看到这盘吐司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想着说不定他可以用这盘吐司拯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现状。
不过这个“岌岌可危”里既包括自己的考核，也包括自己空虚的胃。当然后者不能让克里斯托夫知道。
现在这些扇贝的确是硬邦邦油腻腻的，甚至还碎了一半。但勇利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把这些缺点统统抹除掉。
19.
炸锅和小汤锅已经架在了炉子上，电饭锅也已经顺利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勇利把最后一口吐司边用力咽了下去，同时在柜子底部找到了最后一样必需的食材。那是他当初从日本带来的，一直都留着没有吃。勇利匆匆查看了一下，庆幸于它居然正好安定地处在保质期限的前一天。
最后再感谢一下克里斯托夫倾情奉献的吐司，虽然现在只剩下一片了，但勇利依旧确信他可以做到一些什么。
TBC.
※Pecten maximus：扇贝品种，即大扇贝，主要产于英法地区。
(﹁"﹁)按照这个话痨的节奏又是药丸的呀，说好的十章完结的呢？（我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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