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勇】日本人在俄罗斯（4）-crème

※主编！维克托×记者！勇利

※早起赶去上课后的疲劳产物

※(๑´0`๑)感觉像是喝醉了~

※这次肯定OOC突破天际

※前篇可见（1）（2）（3）

身下的床垫很软，身上盖的被子也十分厚实暖和。身边还坐着一位天使面孔的银发男子正带着春风般和煦的微笑看着自己。

勇利觉得自己此刻一定是在天堂。

不对，天使是不会穿西装的。

还是不对啦。勇利慌慌张张地坐起来，又手忙脚乱地接过维克托递来的眼镜戴上：“啊！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先生……那个，实在是太对不起了，我酒量真的不好……所以……昨天晚上到底……”

“现在是早上八点，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维克托抬头看了看屋子里的落地钟，“勇利昨天晚上说了很多非常有意思的话呢，真是使我大开眼界。”

不顾勇利一脸石化的表情，维克托站起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扇门，“客房的浴室和洗手间就在那里，快点去洗漱一下吧。我还想要在早餐时间里就昨天晚上的事和勇利再探讨一下呢。啊，等会儿出来的时候不要忘了把行李也带上哦。”维克托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而勇利只感觉到上一秒还十分温暖的被窝现在就像冰窟一样。在听见维克托已经走远了之后，勇利从床上一跃而起，连滚带爬地冲进浴室，彻彻底底把自己洗了好几遍，确认已经没有酒味了之后才终于走了出来。坐在维克托刚刚坐过的椅子上擦头发的时候，勇利看了看摆在墙角的行李，不由得有些心酸。

行李箱不大，但是里面摆满了老师，父母和朋友们对自己的期待。而一旁的背包里则装着自己的追求和信仰。但是现在这些都要原封不动地带回日本了……啊啊啊啊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喝那杯酒的！勇利把自己的头发擦成了一个鸡窝，又无可奈何地把它梳好。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勇利带上行李，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和自己在东京租的公寓差不多大的客房，然后步履沉重地走向餐厅，去听维克托对自己的责难。

“勇利你终于来啦，我还以为你在浴缸里又睡过去了呢。”维克托看见勇利走进餐厅，十分自然打了个招呼，“先和马卡钦说声早安吧，它昨天晚上非常担心你呢。”

勇利将背包和行李箱交给仆人之后，低头就看见马卡钦正坐在自己的脚边摇着尾巴。本来只想拍拍脑袋就可以了，但想到这应该就是最后一次了，勇利最后还是蹲下来抱了抱温顺的大狗，“早安啊，马卡钦，谢谢你的关心。”

“那个，时间不早了哦。”维克托看见勇利把脸埋在马卡钦的绒毛里半天没动静，忍不住开口打断，“还是快来吃早饭吧，这是勇利上班的第一天，可不能迟到啰。行李的话请不用担心，会有人帮你送到酒店的。”

嗯，上班？难道我还没有被开除吗？勇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先在维克托的指引下坐到了餐桌旁。早餐很丰盛，烤好的吐司和刚煎的鸡蛋松饼散发着香气，温热的燕麦粥由新鲜的的水果点缀着盛在金边的盘子里，而勇利还是先把目光投向了杯子，确认了里面装的是果汁而不是某种酒精饮品才放心地递到了嘴边。

“所以，我昨天晚上都做了一些什么？”勇利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先问出口。

“啊，昨天晚上的话，我们首先就勇利写的那篇报道对于当下的日本政界交换了一下意见。”维克托为吐司抹着果酱，“勇利大胆地指出现在有不少议员不干实事，只会溜须拍马。能有这样的见解真是值得肯定。”

大概就是这样吧……维克托回想到。当时勇利喝下那杯酒后好久都没有说话，维克托只好自己先打开话题：“那篇关于新经济学的报道我看了，勇利十分客观地分析了新经济学可能会带来的影响，同时还绵里藏针地批评了部分议员唯马首是瞻的不良行径。我觉得相当有意思呢。”

“……什么啦，有意思的话我就不会挨美奈子老师的骂了。”又过了好久，维克托才得到了勇利的回答。但是好像，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美奈子老师？”

“美奈子老师原来是我的大学老师，现在是东京分社的主编。”

“哦~这样啊。”虽然话题的方向似乎有些改变，但是维克托也并不排斥，毕竟了解新的属下也是工作之一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勇利应该是东京大学毕业的，那么美奈子小姐也应该对媒体界有着独到的见解吧。”

“老师觉得现在的日本议员都是一群秃头的老顽固……”勇利打了一个嗝，然后接着说，“她认为那帮老头冥顽不化，干不出好事，而且个个都是墙头草。”

“呜哇，这可真是大胆又先进的想法。”维克托有点吃惊，“每个国家的政客多多少少都带有这样的特点，但是一棍子全打死还是有些考虑不周。勇利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我觉得老师说得很对！”

“……再喝一杯吧，勇利。”

“所以我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观点吧。”勇利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看见维克托摇头才放松了一些。

“随后我们又讨论了一下记者的职业道德和生涯目标究竟应该要如何确立的问题。勇利认为记者应该要为民众剖析事实，带来真相。在当下的环境里还能坚持这样的理想，十分了不起哦。”维克托停下了手中的勺子，顿了顿之后又接着说，“同时勇利还展示了自己优秀的俄语能力，所以从现在开始勇利还是说俄语比较好。还有，叫我维克托就可以了。”

基本也没说错吧……维克托一边回想一边有些机械地把燕麦粥塞进嘴里。

那时勇利又喝了一杯之后反倒话多了起来，让人一时反应不及。

“所以说，哪怕是到了俄罗斯我也不会放弃的！”勇利把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砸，富有气势的举动让一旁的马卡钦都吓了一跳。维克托甚至怀疑这个勇利和半小时前的勇利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呃，放弃什么？”

“美奈子老师说那帮子议员认为我到了俄罗斯以后就干扰不了他们了，但我就是不想让他们得逞！我还要接着写，把他们的无所作为挑明了给全世界的人看！”勇利的声音渐渐又低了下去，“因为不这样的话……又怎么会有进步呢……”

短暂的意气风发倒是让维克托颇为感动，当初在看到那篇报道的时候，维克托就发现了蕴含在文字中的一腔热忱和无限可能，虽然还略显稚嫩和笨拙，但是这样的倔强，让维克托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其实，勇利还真有点像当年的我呢。”维克托看着趴在桌子上渐渐没了动静的勇利，忍不住伸出手去戳了戳对方的脸，“话说东方人都不显老吗。勇利的脸圆圆的，看上去……就像чушка（小猪）一样。”

“哈？我才不是猪呢！你个秃子！”原本还趴得好好的勇利拍案而起，一句流利的俄语就这样脱口而出，然后又迷迷糊糊地坐了回去。

……噗嗤……维克托一时间难以辨认这到底是餐厅里某个角落发出来的笑声还是万点攻击同时戳进心里的声音。只感觉到“秃子”二字一直萦绕在心间，久久不愿离去……说好的含蓄内敛呢？说好的小心谨慎呢？不不不，关键应该在于，自己根本就不秃啊！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维克托还是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然后坚定自己不秃，而勇利只是喝醉了，不会带有恶意的。

是的，就是这样！

“……哈哈哈，我就记得勇利的简历上写了大学时期学过俄语，说的……的确很好呢。”维克托本着初次见面来日方长作为上司要落落大方的原则，硬是转换了话题。然后把桌子上的酒瓶挪到了离勇利最远的地方。

“发音好难的啊，嗝，你们俄罗斯人说话舌头都不会打结的吗？”

“……勇利，今天就到这里吧，别再喝了。”

“真的可以吗？那个，维克托先生？”勇利对一下子拉近的距离有些无所适从。

“当然可以，直接叫维克托就可以了！”总比叫秃子强，维克托举起面前的水杯，轻轻漱了漱口后接着说，“最后勇利还就本报社的未来前景和发展方向做了十分激动人心的发言。勇利认为本报社应该要坚持自由的道路和中立的立场，始终贯彻不受党派左右的作风。很是发人深省呢。”

应该也差不太多吧……维克托想起昨晚勇利所谓的发言，拿起桌上的餐巾迅速遮住了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不行，我还有话要对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先生说。”勇利放下杯子，抬头转向维克托的方向。而维克托还在感动于对方还记得要叫自己的全名而不是秃子。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先生……我真的很喜欢《消息报》……不论是报纸自由的风格，还是报社里随和的氛围……我都很欣赏！”勇利的脑袋已经难以支撑在一条水平线上了，但还是继续说道，“所以，维克托……先生，请您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要输给无聊的党派之争啊！”

维克托倒是没有想到对方挣扎地说出的会是这样直接的剖白，对方朦胧的双眼里若隐若现的真诚让看尽世态炎凉的维克托不禁有些动容。然而刚刚想答应的时候，勇利又接着说：“而且，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先生，我也很喜欢您……的文笔。不论是报道，专访……还是随笔，我都很喜欢！”现在勇利就连身体都摇摇晃晃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您的缘故……我恐怕也不会选择《消息报》。甚至我觉得……这种感情用爱来形容也不为过！”

哇哦，这可真是大胆的发言。维克托在心里又刷新了一下对勇利的评价……

“还有，昨晚勇利还想请我做你的老师呢。”维克托似笑非笑地看着勇利被水呛到咳嗽个不停，又补上了一句，“而且我答应了哦！”

好吧这就是假的了……提出要做老师的其实是维克托自己。看着眼前已经难以保持身体平衡的青年，维克托觉得有一种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冲动正在慢慢涌现出来：“既然勇利那么喜欢我，那么由我来做勇利的老师，教你写报道怎么样？”

对方很久都没有回答，维克托上前一看，才发现勇利已经睡着了。

啊啊，我难得提出这种邀请的！维克托觉得有些被耍了的无奈，但又不想真的就让勇利一个人摸索下去，于是干脆就在现在捉弄他一下下好了。

谁让你说我是秃子的！

“啊，那个，那一定是我昨天晚上说的胡话。维克托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勇利还在推辞。“诶……勇利不想让我做你的老师吗？”维克托表现出一副小受伤的样子，“明明昨天晚上说得那么恳切。”

“怎么会呢，但是，我真的可以……做维克托的学生吗？”

“当然可以啦！”

“那么我就……”

“喂喂你们给我等一下！”餐厅里突然冲进来一位金发的少年，怒气冲冲地盯着维克托，“这算什么啊？”
“啊~尤里，你怎么来了啊？”维克托笑语吟吟为少年拉开了一个座位，“要不要先吃点早饭啊？虽然我已经吃好了。”

嗯，尤里？勇利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