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eamsong

游荡在欧亚大陆的幽灵

【维勇】 自由 平等 美食 (1)

※chef!维克托×chef!勇利

※某种意义上讲上一条在本章里并不成立的奇葩细碎产物

※,,Ծ‸Ծ,, 专业向的写多了就想要写一点傻白(不)甜的了,于是就有了一点也不专业的本文

※然而即便维勇是写过不少了,但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写了16岁的维克托和12岁的勇利,所以OOC得简直没法看




0.

“Tombe la neige!”

 

1.

哦,巴黎,一座充满着浪漫与爱的花之都。阴雨和沉郁永远都属于海峡对岸,得到上帝保佑的巴黎万里无云。在这里,笑容是人们永恒的表情。他们会告诉你勃艮第红酒和利瓦罗干酪包治百病,而餐后的一杯意式浓缩和一颗乐观的心则是永葆青春的秘诀。和某个离开大本钟和泰晤士河就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的鬼地方不同,巴黎永远都不需要埃菲尔铁塔或是塞纳河来标榜什么,只需要一点从咖啡馆和面包房里飘来的香气,人们就能明确的知道自己所在的城市是巴黎准没错。啊,巴黎,多么美好,多么……

 

咳咳,不好意思拿成旅游广告了,我们再来一次好了。

 

2.

哦,巴黎,和世界上其他任何的大都市都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一座用无数人的血泪书写着弱肉强食的冰冷城市。浪漫与爱常年缺货,挫折困难倒是供过于求。万恶的资本主义使然,除了少部分精英的上流社会之外,大多数人的日子甚至过得还不如一只布雷斯鸡来得滋润。

 

于是大多数人会在难以承受重压的时候选择吃一只布雷斯鸡来滋润一下自己。虽然他们没有好日子,但是他们至少还有好厨子。奶白色的炖鸡氤氲着水汽安安静静地盛在骨瓷盆的中间,光鲜亮丽的侍者带着完美的笑容一丝不苟地为所有人服务,随着软木塞离开酒瓶口时发出“嘭”的一声轻响,有什么烦恼是不能被忘却的呢?

 

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在意那些所谓的好厨子们的烦恼该由谁来解决。

 

3.

如果说巴黎是人间,那么巴黎的厨房就是人间地狱。有灼人的火焰和纷乱的气味,有惊慌失措的可怜人和厉声喊叫的魔鬼,虽然一般在厨房里大家管后者叫主厨,但是从本质上来看厨房和地狱或许真的没有什么差别。

 

4.

“维恰,羊心填好了没有?”

“是,主厨。”

“维恰,调味汁台缺人手,你快点过去。”

“是,主厨。”

“维恰,汤锅前怎么没人了?你去补上。”

“是,主厨。”

“维恰,说了多少次了,才华和头发长度又不成正比,还想留在Nuit Blanche的厨房里就去把你的头发剪了。不然下次小心我用剔骨刀帮你直接裁了!”

“……不,雅科夫!”

 

16岁的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对于厨房里的地狱场景深有体会,并且在厨房里的头号秃顶恶魔面前誓死捍卫自己那一头漂亮的银白色长发。

 

5.

“主厨,下次要不要试试看在羊心的填料里加一些酸奶油怎么样?”

“那是不可能的,维恰。”

“主厨,我能在松露汁里再加一些香芹吗?”

“那是不可能的,维恰。”

“主厨,红菜汤里的糖好像没有放够哦。”

“那是不可能的,维恰。”

“主厨……”

“我知道你有很多新奇的想法,有很多与众不同的创意。但是你还只有16岁,维恰,再等等吧。”

 

16岁的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今天也只能装作无辜地眨眨眼睛,然后对自己的奇思妙想说声抱歉。

 

6.

16岁,一个多么尴尬的年纪。空有一颗想要证明自己的心,却没有证明自己的权利。

 

维克托搅拌着锅里的红菜汤,头发上绑着的蓝色丝带随着他的动作摇晃。然而就算他往自己的头发上再绑上十根蓝丝带也没用,蓝带厨艺学院不招收18岁以下的学生,这让明明在俄罗斯已经成年了的维克托大失所望,并且为自己莽莽撞撞就跑到了巴黎来的举动悄悄的后悔过那么几秒钟。好在父亲的旧识雅科夫·费尔兹曼先生愿意为他在自己的餐厅里谋一个小学徒的职位,这位拥有一间米其林二星餐厅的主厨笑容和善得让维克托仿佛看见了阴云密布的圣彼得堡上空难得倾泻下的阳光。

 

后来维克托才意识到那个笑容究竟意味着什么,然而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太晚啦。他已经成为了雅科夫的学生,或者说劳工才应该更为合适一些。这样的厨房生活和整天不是烧人就是烤人或者煮人乃至煎人的地狱一样无聊得让人难以忍受。维克托急需一个小天使来拯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于是“哐”的一声巨响,他的小天使就应声降临了。

 

7.

“天啊,这个小孩是从哪里来的?”雅科夫的声音近乎颤抖,心痛地看着原本还整齐地挂在墙上的铸铁锅就这样被砸到了地上。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只有维克托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表情沉痛步履轻盈地走向低气压的中心。只见一个十岁上下的小男孩正哆哆嗦嗦地靠在墙角,黑色的头发和藏在眼镜后的棕褐色眼睛证明他应该不是这个国家的公民。维克托了然地挑了挑眉毛,这里可是Le Cygen大酒店,四星级的高水准服务吸引着来自世界各的游客,而作为其最好的餐厅Nuit Blanche的学徒,维克托自然也是看惯了各色面孔的食客了。眼下这个孩子恐怕也只是个小小的食客罢了。

 

不过能够闯进后厨还砸了主厨的锅子的食客倒是的确不多见。维克托瞄了一眼满脸惊恐地仿佛看见了飞奔着的蜗牛的雅科夫,又感受了一下周围比冷冻库还要寒冷的氛围,决定将拯救厨房的重任担到自己的肩上。

 

“你好呀小家伙,你知道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吗?”维克托扬起了一个只有面对将要被宰杀的动物时才会露出的安抚性微笑,然而一点用都没有,那个孩子只是茫茫然地望着前方,根本不为所动。

“看呐,他还不懂法语,而且我敢肯定他一定也不懂俄语。”雅科夫揉了揉眉心,“我们现在怎么办?他可是个外国人。”

“行了吧雅科夫,对于法国而言我们可都是外国人。”维克托蹲下来一点点向前靠近,只需要换一个背景就做到了和警局贴出的海报上画着的拐卖儿童的场景完美契合,“我们再试试看好了,比如说英语之类的……你好?”

“……你好。”

“很好,至少他还懂点英语。”雅科夫的眼里终于又燃起了一丝丝的神采,“那么告诉叔叔,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

 

小男孩看看雅科夫,又看看维克托,最后摇了摇头。

 

“很好,很好,真是好极了……我真是蠢透了才会想到和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孩子嘴里挖出他父母的信息来。”雅科夫瞪了站在一旁进退两难的副厨一眼,下一秒整个厨房就恢复了原来的有条不紊,“我去找莉莉娅,她是酒店经理难道还查不出他的父母是谁吗?至于你,维恰,你得在我回来之前看好他别让他跑了。”

“是,主厨。”维克托语气恭敬地回应着,又在看着雅科夫整理了一下他本来就不多的头发之后才离开时不禁对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谁不知道在雅科夫眼里,再心爱的铸铁锅也比不上他最心爱的莉莉娅呢?

 

8.

“好啦,那个凶巴巴的老大叔已经走远了,你不用再躲在墙角啦。”维克托回过头来向那个男孩伸出手,向自己本来就不怎么低沉的声音再拌上两勺蜂蜜,“这里还是挺危险的,我给你找个位子坐怎么样?”

 

男孩依旧不为所动,看着维克托向他伸来的手也只是接着摇头。

 

看来果然是没有那么容易应付的呢。维克托左看右看,寻求能够安慰一下这个紧张兮兮的孩子的东西。

 

比如说温暖的,馥郁的,色彩鲜艳的,香气扑鼻的,令人沉醉的……

 

维克托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口咕咚咕咚冒着热气的汤锅上。

 

9.

“嘿,你想尝尝看我们餐厅的红菜汤吗?我敢说整个巴黎都找不出比我们做得更好的啦。”

“……好。”

 

10.

谁说这个孩子不好应付的?明明就是太容易应付了。维克托看着之前还耸拉着脑袋不敢动弹的男孩现在完全把自己的脸埋进了碗里,汤勺刮过碗底的声音不怎么好听,但是男孩终于露出的浅浅笑容让维克托完全没去在意那些不怎么礼貌的噪音。

 

艺术不愧为世界通用的语言,美食又何尝不是艺术品呢?而这种毫无鉴赏门槛,不论是皇宫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懂得如何享受的独特艺术现在再次施展了她的魔法,并且成功让一个原本还像块木头一样的孩子变得稍微可爱那么一些了。

 

多么神奇啊!维克托第无数次在心底感慨,跟着男孩一起笑了起来。

 

11.

“所以我应该怎么称呼你?”维克托懒懒地趴在料理台上盯着那个孩子瞧,没有主厨,也没有鸡飞狗跳和大呼小叫,暖色的灯光把氛围烘托得相当不错,“你喜欢小甜心还是小蜜糖?或者说……你看上去圆滚滚的,叫你小猪怎么样?”

“勇利!”男孩微微噘起了嘴巴以示抗议,“我的名字是勇利。”

“好吧,呃,勇利是吗?”维克托不怎么服气地改了口,“你多大了?”

“12岁。”

“真的吗?我还以为你才十岁不到呢。”维克托瞄了一眼坐在高脚凳上的男孩完全腾空的双脚,有些难以置信。

“真的,我刚过了生日。”男孩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专注地用勺子刮干净了碗里最后的一点浓汤,然后凭着与他胖乎乎的身材不相称的灵巧跳下了凳子,向维克托微微鞠了一躬,“谢谢你的汤。”

“不客气,你喜欢它就好啦。”对于一名厨师而言在没有什么能够比目送客人舔着嘴角心满意足地离开更叫人感到安慰的了,所以维克托在看着男孩转身就跑的时候也没感到有什么不对。

 

等等,转身就跑?

 

12.

“不好意思,你现在还不能走。”维克托迅速上前拦下了男孩。

“我要去找爸爸妈妈。”

“会有人帮你找到爸爸妈妈的。”雅科夫现在就正找着呢,要是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发现你不在,那么那口落在地上的铸铁锅恐怕接下来就要落到我的头上了。维克托在心里悄悄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就连一直上扬的嘴角都僵硬了起来。

 

“可是,可是我……”

 

天啊他该不会是要哭了吧。维克托的嘴角随着男孩逐渐皱起的眉头彻底凝固了,他四处张望着好找到些什么来分散一下男孩的注意力。眼前的情况不比独自一人处理完整间餐厅在第二天所需要用到的食材简单多少,在孩子的眼泪和雅科夫的铁锅之间,他必须要另辟蹊径来保全名誉和姓名。

 

13.

“勇利勇利,你想要再来点红菜汤吗?”

 

于是在又两碗红菜汤之后,这个问题算是暂时被解决了。

 

14.

下一个问题出在了第四碗汤上,因为男孩居然在举起勺子时候又犹豫着放下了。

“你吃饱了吗?”维克托的心随着男孩手里的勺子上上下下颠簸个不停。而男孩只是摇了摇头。

“或许,只是或许。”他唯唯诺诺道,“或许它还能再甜一点点。”

 

维克托愣了两秒,又眨巴了好久眼睛,终于意识到男孩所说的意味着什么。

 

15.

“Tombe la neige!”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厨房里除了男孩以外的所有人在听见后都忙里偷闲地向窗外张望了一眼。维克托也向窗外看去,果真如此。

 

男孩见状也跟着看了一眼,随后似懂非懂地念叨着:“Tombe la ……”

“Tombe la neige.”维克托向男孩眨眨眼,示意他坐着别动,自己则是十分招人嫌地在厨房里晃悠了一大圈,最后在经过甜品台的时候顺回了一个小盒子。

 

维克托在男孩略带好奇的目光下打开盒子,驾轻就熟地拿起里面的小网筛往汤碗上轻轻一摇,细密的糖粉就这样纷纷扬扬地落进了番茄红的浓汤里。

 

“Tombe la neige?”

“对,Tombe la neige!”维克托细致地将汤搅拌均匀,然后满怀期待地将碗推向男孩,“尝尝看?”

男孩将汤勺送进嘴里,然后维克托就得到了当天晚上的最高回报——一个可以让男孩眯起眼睛的幸福笑容和一连串停不下来的点头。

 

简直就是天使。维克托由衷地感叹,却不知道男孩其实也这么想。

 

16.

雅科夫在好不容易带着那对心急如焚的日本夫妇回到的厨房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好学生正如同自己所想的一样好好地看着那个小混蛋,这让他原本备受打击的脆弱内心感到了莫大的安慰。

 

才怪呢。

 

“Tombe la neige!”维克托正抱着糖粉盒子疯狂地向汤锅里筛着糖粉,“我就知道我是对的,的确就是糖放少了嘛。”

而那个倒霉孩子则满脸堆笑地跟在他旁边,跟着维克托一起又叫又闹。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尽忠职守的副厨快步上前阻拦,然而已经晚了,雅科夫已经看见了。

 

这位在各位评论家眼中总是游刃有余处变不惊的主厨现在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烧起来了,并且确认在经过这一次劫难之后自己的发际线注定会再向后退整整一公分。

 

17.

后来男孩一家没有赔那口可怜的铸铁锅,一方面是因为它并没有摔坏,另一方是因为雅科夫正专注于纠结是把维克托的脑袋按进煎锅里好还是把他干脆整个丢进烤箱里好,于是忘了索要赔偿金的事了。

 

至于“Tombe la neige”,这句话的意思是……

 

18.

“下雪了,勇利你快看窗外!”

“是吗?”23岁的胜生勇利正站在厨房里,手上的碗里盛着刚刚裹上蛋液的吐司,平底锅里的黄油正在融化,使得他正好得了一些空闲向窗外望一眼,“真的呀,没想到三月份的巴黎还会下雪。”

“天气预报也没说,但是管它呢,我喜欢下雪!”勇利的室友披集正透过炉子上的摩卡壶里冒出的热气冲他笑,“话说回来,我记得勇利学会的第一句法语就是‘下雪了’来着。”

“是啊,在我12岁的时候。”

“那就一定是你在当年遇到的那位漂亮的小姐姐教你的吧。”披集揶揄地向勇利挤了挤眼睛,“啊啊,那是一位有着银白色长发和海蓝色眼睛的美丽姑娘,在我们的勇利与父母走散的时候善良地伸出了援手,还给了他美味的热汤喝。她简直就是爱的体现,美的化身,她……”

“闭嘴吧,我可没有这么说过。”勇利把披集从厨房里赶出去,随后将吐司放进了温度刚好的煎锅里,“滋滋”的响声掩盖掉了一些披集的笑声,让勇利有些忙乱的心跳平息了不少。

 

“可她的确很美就是了。”勇利悄悄嘟囔了一句。




TBC.

※le cygen:天鹅(一定要说的话其实加了特指,不过酒店名嘛还是加了比较好吧)

nuit blanche:直译为白色的夜晚,即不眠之夜


 (≡ω≡.)本人的法语水平不比俄语好多少,所以如果有错的话请不要大意地指出来吧。虽然这章只是写了试一下水的,然而连题都还没有来得及点……心虚中……(话痨属性再次上线)


评论(14)

热度(235)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